Saturday, September 30, 2006

中化文化趣事 -- 之一

我们讲英语常常闹笑话,老外们(相对于中国人所说的老外)对于中国文化的一知半解也常常引出许多有趣的故事。

刚到加拿大的第一个春节,我的朋友Ron -- 一个头发全白的白人老头拿着一张不知从哪个mall里得来的一个“福”字门贴来问我。我告诉他这是个“福”字,意思是luck,不过贴在门上时要倒着贴。然后就开始跟他讲中文里的“XX到了”和“XX倒了”的发音相同,取其谐音,倒着贴福字就意味着“福到了”(其实后来想想,跟老外解释这些都多余,反正哪个方向是正的他们也都搞不清楚)。不过当时我还是不遗余力地作着解释。要用英文讲明白中文的两个音同意不同的词实在太复杂了,我唾沫飞溅地说了半天,自己都晕头转向,不知所云。老头倒是恍然大悟;“啊,我明白了!” “你明白了吗?” 我欣喜之余有些不相信。“我明白了” 老头说,“这个字的意思就是 ‘lucky dollar',对不对?”

英文趣话 - 之二

也是在狼妈家时的故事。

狼妈酷爱中国的面食,被戏称为“Ms. Noodle”。这一天中午,我准备做成都的炒面,因为以前老公曾为他们做过一次,狼爸狼妈都难以忘怀。所以我也来一试。

那天下午吃过午饭后我们全家还有其他约会,时间紧迫。所以炒面做好后我跟狼妈解释说:“上次老公做的时候将豆瓣酱(我只知道是Pepper,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翻译方式)炸过以后就捞出一来了,这样比较好看。今天时间不够,我没有捞,每个人吃的时候自己弄吧。” 然后就见狼妈很吃惊的样子,说:“Oh! How can we eat pepper!” (我们怎么可以吃辣酱呢?),还很惊恐地不停地往外挑豆瓣皮,甚至有点生气的样子。狼妈从来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,这副严肃相我还没见过。心想不好,人家不吃辣椒。再一想不对,上次不是吃得挺高兴的嘛。再说他们不是也买青椒做菜吗?于是我说:“对不起,我看你们也买青椒红椒什么的,所以不知道你们不吃辣椒。。。。。。” 然后听狼妈说,“啊,你是说这炒面里的红的是辣椒(pepper)吗?那你干吗说是纸(paper)?我以为你说没有时间,所以连包装纸一起扔进面里了!” 我恍然大悟,原来我的发音不地道,把pepper和paper的发音搞混了。难怪人家大惊失色,以为时间不够,得被迫吃纸。。。。。。

(各位想象一下,郫县豆瓣里的辣椒皮,像不像红色的纸?嘿嘿嘿。。。。。。)

英文趣话 - 之一

想吾辈学语言也算是有些天赋的。自信在洋鬼子堆里生存也不在话下。然而,能生存并不等于可以逍遥,学英语之路仍是“路漫漫其修远矣”。在这漫漫长路中,不时会出些岔道,陷井之类的状况,想起来发现竟然也可以娱人娱已。。。。。。

话说02年的三四月份间,我在多伦多一对加拿大夫妇家中做别人的女儿。我称呼他们为狼爸和狼妈(关于这个称呼另有故事记载)。

有一天我们仨在家中做饭,狼爸主厨。那天狼爸做了一个鱼,还有一个南美的黑豆饭。狼妈和我都等不急,要狼爸尝尝好了没有。于是狼爸用一个勺尝了一下鱼,顺手又舀了一点饭来尝。狼妈家族有德国血统,常常吹毛求疵,当时尖叫了一声:“What? You put the fish spoon into the rice?!” (你怎么盛了鱼的勺又去盛饭?!)那时我的听力实在是汗,于是我紧跟着狼妈也尖叫了一声:“What? You put your finger into your eyes?!” (你怎么把手指戳进眼睛里?!)还夸张地向狼爸做了个相应的恐怖动作。只听狼妈大叫一声 “Bonnie!”,然后就跌跌撞撞地进到自已的卧室里,关上了房门。我和狼爸面面相xu(汗,这个成语的最后一个字不会读也不会写,所以拼音和五笔都打不出来,那位看官帮忙指教,谢),不明所以,最后决定推门看个究竟。。。。。。

推开门来,只见狼妈正趴在床上,笑得无声无息,全身发抖,而狼爸也笑得眉眼不分,颤颤巍巍,我也笑,不过是讪讪地,尴尬地,无地自容地。。。。。。

(各位要不将两句话读快点试试,一定会理解我怎么会犯下这么离谱的错误吧。)

温哥华足迹 - 春

从三月起,温哥华之春就开始蠢蠢欲动,但真正的澎渤在于四月。欣然召示春天到来的有满街的花树,新绿的柳枝,以及欢声笑语的人群。

不过,最触动我对春天的震憾的还是那些惊鸿一瞥的春花。每当粉红的桃花或雪白的梨花盛开的季节,心中就生起一份欣喜和感动,以及一份受宠若惊的惶恐:大自然对这里真是太奢华了,似乎将他所有能给予的爱都给了这片土地。而人们竟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,是可以熟视无睹的,这怎么可以呢?于是这个季节里我总会睁大了双眼,要将满目的红与白存在我的记忆里。照像机的记录是静态的,没有感情的,而存在于心里的那副画面才是真正的永恒。明年花还会开,人还会在,但是,穷尽这一生也不会再有今年的我了,更不用提那些生命即将永远消逝的花了。昔日林黛玉不是早已有过“侬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侬知是谁”的哀叹吗?我不是林黛玉,我并没有想要作人生何去何从的感伤,但记住这些美丽的精灵们,凭吊一下它们美丽而且短暂的生命,总应该是我的一份责任吧。花们有人记住了它们,就算不枉来世一遭了。

于是,在翩翩翻飞的花谢时节,看到柏油或水泥地上的或粉或白的花瓣时,都会不忍心踏过它们。我常常想,若是林妹妹见了此景,一定会哭倒在地吧。罢了,罢了,让我来为她做点什么吧。于是总是小心地绕过这些美丽的花瓣们,或轻轻地捧起它们,把它们放到泥土里去。那里,可以是它们无怨的归宿了吧。